非洲,能否成为下一个养活世界的“粮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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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多数人的印象中,非洲是“糟糕”的代名词:贫穷、饥饿、艾滋病、战乱、干旱等等,这样的词汇数不胜数。但是,自2020年疫情发生以来,玉米、小麦、大米和大豆创纪录的价格引发了全球投资土地的热潮,他们急于在土地便宜、政府顺从、产权被忽视的国家租赁或购买土地,而这期间大多数土地交易都发生在非洲。那么,当下连自己都养活不了的非洲,能否成为下一个养活世界的“粮仓”?

非洲拥有广阔的未开发耕地

非洲农业的第一个潜力:拥有广阔的未开发耕地。在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里,要想进行粮食生产,首先要有土地后才能谈论其它。非洲是有人类居住大陆为数不多的仍然拥有辽阔未开垦耕地的地区之一,几乎占到了世界未开垦耕地面积的一半以上。

根据粮农组织和世界银行预估,非洲未开发的农田大约在4.8~8.4亿公顷。不过,这些土地大部分位于无法到达、冲突和森林保护区,开垦耕种存在非常大的难度。

从市场准入、人口密度和农业生态条件来看,目前在非洲地区只有大约2000~3000万公顷的额外农田可以轻松耕种,也意味着非洲耕地潜在增长量在10%左右,随着基础设施的投入,这一份额可能会增加。

国外投资者在非洲兴建的2万亩香蕉园

非洲农业的第二个潜力:到目前仍然拥有地球上大的“产量差距”。在世界大多数发展中和发达国家,比如美国、欧洲、中国,玉米、小麦和稻谷一亩地可以生产1000斤左右的谷物,但在非洲的农民,一亩地谷物的平均收获量却只有165斤左右。

从1960年至今,化肥的使用、种子改良和灌溉设施的结合,让全球粮食产量增加了一倍以上。尽管这些组合在非洲也进行了一系列的尝试,但由于基础设施薄弱、市场有限、治理薄弱和战争频发,粮食增产却从未在非洲开花结果。因此,“产量差距”让非洲粮食生产增产具有无限可能。

非洲农民使用手工工具和牲畜收小麦

根据全球可持续农业发展联盟测算,非洲农民每公顷(15亩)仅施肥10-13公斤,而亚洲则超过100公斤,几乎是非洲农民的十倍。限制非洲农民化肥使用量的主要原因是成本太高。非洲农民为化肥支付的费用可能比泰国农民的成本高出82%以上。提高价格的因素包括基础设施薄弱,尤其是道路,以及腐败等问题。

在非洲,每公顷多施用1公斤化肥可使产量增加三倍,免耕做法可使玉米产量提高100%;灌溉方面,非洲只有约5%的耕地得到灌溉,而亚洲为41%,因此,仅灌溉一项就可以使非洲的产量增加多达50%;基础设施方面,非洲只有16%的道路是铺砌的,升级道路可以使每年的贸易额增加2500亿美元,但每年仅花费380亿美元。

非洲粮食单产是发达国家的十分之一

非洲农业的第三个潜力:小农生产仍占主导地位。非洲80%的农场都是小块土地,大部分土地仍由不足五公顷的小农持有,但却贡献了高达80%的粮食生产。但事实上,在非洲的一些国家,5~100公顷规模的农场在农业生产中所占的份额正在不断增加。

非洲农业的第四个潜力:从事粮食生产的障碍正在逐渐下降。过去十年,非洲地区的经济增长率一直保持在5%左右,超过了美国和欧盟等发达国家。现在,超过三分之一的撒哈拉以南非洲人拥有手机并将其用于移动银行业务、经营小企业或向农村地区的亲戚汇款。在对非洲农业几乎停止投资30年后,世界各国都已开始加大投资的力度,非洲大陆正在成为测试促进粮食生产新方法的“实验室”。

目前非洲超过24%的人口营养不良。仅将16种主要作物的产量发挥到潜力,就可以额外生产超过2.05亿吨的粮食,将非洲的谷物产量增加2~3倍,就可以使目前全球27亿吨左右的谷物产量增加20%。

非洲农业综合体和小农业对比

当然,这一切都是一个乐观的愿景。当下的现实是非洲所有国家农产品的出口总和还不到泰国,气候变化的幽灵也无时无刻不威胁着非洲的粮食产量。然而,毫无疑问,金钱的诱惑正在推动非洲的土地热潮,而并非某种养活世界的崇高理念。

非洲,能否成为下一个养活世界的“粮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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